萨米人的复活节
撰文/Christophe BOISVIEUX 摄影/Christophe BOISVIEUX、Michel Setboun-DragonImage
长久以来,驯鹿与萨米人之间保持着密切联系:他们从远古时期就开始捕捉和饲养驯鹿。尽管如此,由于驯鹿生性倔强,大多数都难以被驯化——这倒为凯于图凯努(Kautokeino)一年一度的驯鹿比赛增色不少——在这场当地最吸引人的复活节活动中,大量的驯鹿会为了重获自由从跑道上逃走,将雪橇和参赛者留给身后哈哈大笑的观众。
这些观众从拉普兰各省甚至挪威各地赶来参加这一盛会。瑞典的萨米人来了,包裹在他们宽大的灰色头蓬里,上面还有一条彩色的条纹;他们的芬兰兄弟也来了,戴着华丽的饰品,颇有大公爵的风范。人们竞相展现自己高雅的一面:最富有的牧人骄傲地炫耀着手工编织的传统头巾、皮衣、鞋尖翘起的驯鹿皮靴、白色裘皮制成的奢华外套、珍贵如黄金的披风(它被视为传家宝,代代相传)。
复活节驯鹿大赛就要开始,参赛的萨米人正做着准备。
萨米人曾被称为“拉普兰人”,“拉普兰”的词根“lapp”在瑞典语里意为“穿破衣服的人”。如今,这一带有贬义色彩的名称已很少使用,他们自称为萨米人,人口约7万,其中一半生活在挪威,主要居住在凯于图凯努、卡拉绍克(Karasjok)及周边村镇,剩下的则分布在瑞典、芬兰和俄罗斯等。
比赛开始了,驯鹿套上了辔头,参赛者们站在滑雪板上或趴在雪橇上,抢走了本该属于驯鹿的风头。他们在扬起的雪尘中抵达赛场,收获只给予英雄的欢呼。比赛的意义不在奖金,毕竟优胜者获得的金额也并不多。优胜意味着声望,意味着未来整整一年中在部族内部的好名声。当然,这些也可以在激烈的骑马套索比赛和传统的冰下钓鱼比赛中赢取。
挪威凯于图凯努地区的萨米人与他的驯鹿。
很多家庭在镇子四周结了冰的河面上聚会,这里气氛平和多了,人们在冰冻的土地上铺条旅行毛毯,一边饶有兴味地聊着最近的生活,一边逗弄着北极红点鲑。孩子们“武装”到了耳朵,他们穿得暖暖的,围坐在温柔而健谈的祖母身旁,专心和严肃的样子像是布道的教士。他们的祖母则是真正的渔民,她们趴在冰上,肩膀上披着一块毛毯——据说这样更能吸引鱼儿上钩……
夜晚降临,酒吧里聚集了狂欢的人群。他们随着摇滚与电子乐扭动着身体,似乎这身传统服装一点也不重。年轻的男女手持啤酒或烈酒,眉目传情,酒精卸下了拘束,大可以袒露心扉。
Lavou(萨米人传统帐篷)里的萨米巫师 Esther Utsi
一些餐厅举办了尤伊克(joik)音乐会。借助低音吉他和电子琴,这一萨米人的传统吟唱音乐更加适合现代人的品味。正统主义者则更倾向于前往当地剧院,在那里,来自拉普兰各地最杰出的尤伊克吟唱者同台竞技,他们的表演将持续数个晚上。尤伊克有着奇妙的韵律和音乐切分,它发源于古老的巫术和祭祀活动,多以人物或者动物为题材,赞颂历史伟人的功绩。这种音乐形式源远流长,有着极大的自由发挥空间。每曲尤伊克都独一无二,带着吟诵者(男人或女人)无法模仿的个人印记,旋律神秘,吟诵节奏鲜明、抑扬顿挫,有时甚至没有清晰易懂的歌词,只有低吟、感叹或者模仿动物的叫声。当它们戛然而止,一切像是来自其它地方,甚至是另一个星球……
洗礼仪式上的父母和孩子。
复活节标志着极夜的结束和美好时光的来临,也是举办洗礼和婚礼的最佳时机。圣周期间,位于凯于图凯努的红色木制小教堂总是座无虚席:教堂的长椅上少不了穿着蓝色红色传统服装的萨米人,他们衣着光鲜,满怀愉悦,祝福新生儿或是打扮得如同高贵王族的新人,每场典礼都会迎来数百宾客,其热闹程度甚至超过了圣诞节。复活节有一层更重要的意义,那就是凝聚整个部族——春季迁徙就要开始,萨米人将赶着驯鹿群从荒芜的苔原前往海边生活。趁此佳节,人们围坐在一起享用炖驯鹿肉和奶油桑葚等节日美食,弥补几个月分离所产生的感情距离。
复活节上身着鲜艳衣物的萨米族妇女。
而每一次相聚之前,萨米人会从衣橱中取出最华丽的配饰——他们戴上最漂亮的首饰、绣着金丝的披肩、银制的皮带、如同火焰的蔷薇胸章,并用这些方式高声宣告——黑暗已经结束,光明正在归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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